说起日本近代作家,能让人首先想起的,一位是村上春树,另一位就是东野圭吾。关于村上春树,不必去细说,而说到东野圭吾,这位被称为“日本推理小说天王”的畅销作家,曾写过《白夜行》、《幻夜》、《嫌疑犯X的献身》等知名推理作品,他将推理小说带入一个新的高潮,开始探讨人性与社会,不再仅仅局限于抓住凶手而已。
需要注意的是,东野圭吾是纯正的工科男,毕业于大阪府立大学电气工学专业,所以在他的作品中常常出现科学甚至科幻的场面,如《宿命》、《平行世界的爱情》中有关人脑的研究、《布鲁特斯的心脏》中有关机器杀人事件的描写,《侦探伽利略》中汤川教授精彩的演出……
热爱科学的东野将他的工科气息同样展现在这部2008年出版的《使命与心的极限》作品中,故事有两条线,一条是住院医师冰室夕纪为探求父亲的死亡真相在西园教授身边工作,另一条是为复仇而设计骗局的直井穰治(以下内容严重剧透,小心浏览哟)。
年少之时,夕纪的父亲因为动脉瘤住院,原本看似有精神的父亲死在了手术台上,虽然亲戚们怀疑是医疗事故,但母亲百合惠坚决不告医院。在之后,夕纪逐渐发现母亲百合惠与主刀医生西园教授有密切的来往,为此夕纪陷入深深的怀疑,为了探究父亲死亡的真相,上初三的夕纪立志成为心脏外科医生。
直井穰治与帝都大学医院心脏外科护士真濑望成为恋人,并从真濑望的口中得知有马汽车的社长岛原总一郎因大动脉瘤进入医院准备手术。在穰治的要求之下,真濑望带领着他悄悄潜入心脏科的手术室参观。在离开医院的途中,偶遇夕纪。之后穰治多次与真濑望约会,却难免不提有关医院和岛原的事情。
帝都大学医院收到要求因医疗疏失而向公众道歉的恐吓信,为此警察介入调查,其中一名不得志的警察七尾认出夕纪是警察前辈冰室先生的女儿,由此夕纪第一次得知父亲原本曾为警察,当时正在调查少年吸毒事件。在追捕过程中,一名高中生因为高速飙车被撞身亡。冰室先生虽不觉得是自己的错,但还是选择了辞职。
在母亲百合惠提出要再婚的想法后不久,西园教授要求夕纪见自己的儿子,四人会面中,西园的儿子义正言辞地询问夕纪是否能接受西园做父亲的问题,让夕纪十分不解。之后夕纪从元宫医生处得知西园有一个死于意外的长子。庸子护士则在无意中告知夕纪,西园长子是骑机车逃走被撞身亡,使得夕纪联想到父亲辞职事件,并从七尾那里得到证实。
黑色疑云如烟雾般在夕纪内心扩散,为何西园要为害死长子的父亲动手术,为何父亲能接受西园为自己做手术?
恐吓信和喷烟恐吓装置使得不少患者离开医院。警察们仍然将事件看做恐吓行为,但七尾却认为另有隐情,在多方查证中推测出患者才是犯人真正的目标。而在医院的病人有马汽车的岛原社长,自然成为七尾首先怀疑的对象。
有马汽车因为控制发动机的IC有瑕疵,出现6件事故,其中4件已经确认,但死者只有一位。记者小坂对七尾解释道:有马最近推出的车种,全部都是电脑化,驾驶和制动器什么的,几乎没有直接相连。比如说开车中踩油门、转方向盘这些动作,首先是以电子讯号传输到电脑,再有电脑传向各系统传达命令。就算驾驶技术差,电脑也会修正最适当的动作,使得开车变成更加简单。
因为油门动作传到发动机的线路出现问题,驾驶者没有用力踩油门,却出现高速现象,导致汽车不受控制。事故的主要原因不在于设计,而是生产线,将不良品流出。为此有马汽车积极赔偿,但社长并没有下台。
七尾拜访女死者的家属并没有什么收获,之后采访负责有马汽车案子的富田律师,得知有一个男人打过奇怪的电话,询问如果因有马的瑕疵车熄火,间接受害能不能加入受害者团体。之后七尾拜托小坂记者调查,从跑社会线的田崎记者口中得知一篇有马瑕疵车熄火挡路导致救护车绕道的新闻。
因为瑕疵车熄火,停在小桥前面,救护车无法过河,只好选择绕道。当时车上载着一名头部重伤的女子,此女子名为神原春菜,是一名文字工作者,在大楼工地采访时失足从十公尺高的地方摔下。最后送到医院时动了紧急手术,回天乏力。据说早一点送到医院,可能还有救。
田崎表示自己曾去采访过春菜的母亲和家人,但他们均觉得此事与有马汽车的关系不大,谢绝采访。而有关有马汽车熄火的新闻也只有这一条,为此七尾询问春菜是否有男友,田崎表示好像有,但不知姓名。
穰治在知道春菜死亡的时候,内心十分伤痛,原本已经接受求婚的春菜虽然是自作自受,从大楼跌下,但因道路堵塞导致延误治疗而死亡却不能容忍。原本穰治已经死心,认为汽车产生瑕疵是无可避免的,但他从工作上有往来的技师口中得知,社长提出了不可能达到的产量,下属抗议无效的情况下只好简化品保系统,导致劣质品流入市场的可能性变大。穰治心中萌生出了复仇的渴望,要让岛原死在手术台上。
七尾在医院时,无意中将有神原春菜的照片飘落,夕纪在照片中认出女子身边的男性,即是曾经出现在真濑望身旁的男子。此后的事情便变得狗血了,七尾努力寻找消失的直井穰治。夕纪与西园、元宫医生为岛原社长做手术,在手术做大一大半的时候,医院出现了停电,连备用电源都不能使用。西园在手电筒的光亮中继续努力做手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救治患者。
另一方面,七尾误入穰治原本设定好的酒店骗局,错失找到穰治的时机,在无奈之下,请求让真濑望通过电台向穰治求情恢复电源(电源上连接着燃烧物,贸然行动会爆炸,拆除时间也来不及),七尾坚信穰治之所以恐吓医院,就是为了让其他患者离开,减少伤害。真濑望认为自己是被欺骗利用的对象,不愿意求情,最终敌不过七尾的劝诫与病人的危机,选择喊话。
日本最喜欢的煽情对白在这里得到了极大的展现,总之穰治选择了恢复电源,西园医生成功救治了岛原社长,夕纪也从中感受到了西园医生的职业道德。两人通过这场手术和言语交谈化解了夕纪多年的误会。西园医生因劳累过度,心脏病复发,夕纪在进入手术室前,对着早已赶来的母亲说道自己绝不会让第二个父亲死去。故事便戛然而止。
严格意义上来说,东野圭吾这份作品不够精致,没有《白夜行》等作品的高度,设计的推理过程也不够刺激,整体显得比较平淡。不过这些都是文学上的事情了,电电喵想谈论的是故事中有马汽车的缺陷,也就是导致穰治要复仇的原因。
文中所提到的有马汽车当然是虚构的品牌,但是这款车很明显是自动驾驶下的产物,虽然说没能达到无人驾驶,但明显已经让驾驶变得简单。人所有的行为是传输给电脑,由电脑去主动识别与校正,然后再让汽车做出正确的行为。
有关智能汽车或者无人驾驶方面的探讨,无非集中在两个方面,一个是技术能不能达到,另一个是有没有应用于实际的意义。
东野圭吾是一个作家,他站在人性的角度提出了另一种看法(在这里,电电喵想说一句,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电电喵是通过小说故事得到的启发,作者本身有没有相关言论无从得知)。故事中的不算太智能的技术是没有问题的,用于实际也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在于能否好好的把控。
因为有马汽车的岛原社长为了追求利益,不惜降低汽车的质量,导致不良品汽车流向市场的可能性变大,造成了事故。
且不说未来,便是当下发生的“尾气门”,当然这件事没有消费者受伤,利用作弊软件逃避排放问题,便是人性与利益权衡下的产物。
当遥远的未来,人类真的有足够的能力去大批量生产使用无人驾驶汽车的时候,会不会出现因为品质问题带来的悲剧,会不会出现故障时车内人员无法解决问题的情况,这些事情不是不可能发生,在生产正态分布图中,只要低于0.3%的概率事件都会被称为不可能事件,但它的概率终究不是零,没有人可以保证一定不会发生,当然也不可能因为这0.3%的概率去放弃整个新的未来。
所以说,自动驾驶更深层次其实是伦理的问题。